通古斯人有哪些?为什么叫通古斯?

通古斯是什么意思?在中国,“通古斯”,是对居住在陈旗的鄂温克人的称呼,在鄂温克旗的锡尼河流域也有一部分被称为“通古斯”的鄂温克人。

语言学上,通古斯人(Tungusic peoples)作为族群的称呼最初是近邻雅库特人(Yakuts)对鄂温克人(Evenks)的称呼,现代一般是泛指母语属于满-通古斯语族的各族群。他们生活在中国东北及俄罗斯远东外东北,以及中西伯利亚的通古斯河一带。他们的语言与东北的满族语言相近,故这个语言群体被称为满-通古斯语族

虽然现代用“通古斯”这个名称称呼说通古斯语系各语言的族群并没有太大问题,但“通古斯”这个词汇却并不是来源于说通古斯语系的各个族群之中。关于这个词的起源,目前也没有定论,有些观点认为它起源于古汉语里的“东胡”一词,也有观点认为它来源于突厥语。不过无论这个词起源于哪,它真正被用来称呼说通古斯语的族群其实是因为俄罗斯人。在俄国 ‘ 通古斯 ‘ 一名首见于十六世纪,但从十八世纪起这个名称才被广泛使用。而中国则要到二十世纪,在西方学术的影响下,才开始使用通古斯一名。

在俄罗斯人跨过叶尼塞河(俄文:Енисе́й,英文:Yenisei)后不久,他们就把当地自称鄂温克(埃文基)的居民称为了通古斯人。当时他们为什么这样称呼鄂温克人现代也没有定论,总之俄罗斯人就这样叫了起来。后来,随着俄罗斯人东进,接触的通古斯语族群越来越多(奥罗奇人、赫哲人、乌德盖人、乌尔奇人、满洲人等,语言和文化都相近),俄罗斯就把所有说通古斯诸语言的族群都称为了通古斯人,而他们所说的语言也就被命名为满-通古斯语族。满-通古斯语族与蒙古、突厥同属阿尔泰语系。

后来,俄罗斯人还把叶尼塞河右岸(即东岸)鄂温克人(埃文基人)生活的几条支流分别命名为上通古斯卡河(也叫安加拉河Angara)、中通古斯卡河(石泉通古斯卡河)、下通古斯卡河(Nizhnyaya Tunguska River)。

1908年,石泉通古斯卡河附近曾经发生了一次巨型的爆炸事件,不但在当地摧毁了8000万颗树,还导致随后一些天欧亚广大地区都出现了红色夜空,可以说曾经震撼了欧亚大陆。所以在国际上,通古斯大爆炸也让“通古斯”这个词汇在现代也有了相当的辨识度。

但这次爆炸跟我们今天要讲的通古斯人历史是无关的。前面我们所说的内容其实都是为了说明:通古斯这个词对于通古斯各族群来说其实是个外来词,在历史上他们自己是没有这样叫过自己的。但因为在这个词得到广泛使用之前,说通古斯语的各个族群对自己并没有通用的自称(各个族群只对自己或其它单个族群有称呼),所以到现代“通古斯”这个称呼在国际学术界也还是得到了广泛的使用。

通古斯人分为满语支和通古斯语支两个分支。上图红色为满-通古斯语族分布范围,其中黑龙江流域主要为满语支分布地,而中西伯利亚地区即上下通古斯卡河一带为通古斯语支分布地。相隔距离不仅大,且间隔着布里亚特地区的蒙古语族族群布里亚特人(绿色) 以及东西伯利亚勒拿河流域的突厥语族族群雅库特人(蓝色)。从图中各语族分布并不能看出人口迁移方向。

现代一些相对主流的观点认为,通古斯族群的先祖可能形成于我国东北地区的东北部到贝加尔湖这个区域,也可以说是黑龙江周边区域。但是因为通古斯族群中出现文字的时间非常晚,所以关于其早期的历史,基本上只能参考古代汉文文献的零星记载,以及现代一些语言学家的研究成果了。

一些语言学家经过研究之后认为,在大约公元前500年到公元500年之间,生活在远东地区的通古斯人可能曾经说一种共同的通古斯语,而后来通古斯各族群的语言都是源于当时的这种共同语言。有些学者认为这种语言可能就是中国古籍里东胡族群所说的语言,也就是认为东胡可能是通古斯人,但这种观点也有比较大的争议(更多的观点认为东胡鲜卑蒙古一脉相承)。

有些学者认为“通古斯”是源自汉语中秦汉时期的“东胡”,因为现代汉语发音的“东胡”,音近于通古斯(Tungus)。还有学者指出“通古斯”的近似音在一些通古斯语中有“男人”的意思。一些西方学者则认为,通古斯(Toŋus)为雅库特语的突厥语借词,意为“猪”,或“养猪的人”、“擅长养猪的人”。

如今属于满-通古斯语族的民族,包括中国境内的满族、锡伯族、赫哲人、鄂伦春人、鄂温克人及生活在俄罗斯境内的奥罗奇人、那乃人(都是赫哲人,即女真人的一支)、乌德盖人、乌尔奇人、鄂罗克人、涅吉达尔人(鄂温克别支)、埃文人。主要分布在亚洲东北部,南起北纬40度,北至北冰洋,西至叶尼塞河,东迄太平洋。

该语族下分为通古斯语支和满语支,赫哲语大体介于两者之间,有时候也单立一个东南语支。满语支以松花江(亦叫混同江,是不同时代的称呼)流域为中心分布,其代表是满族和赫哲,通古斯语支的范围比较广泛,分布在黑龙江、勒拿河、叶尼塞河三大流域及周边贝加尔湖、勘察加半岛等地也有分布,代表是鄂温克系族群(鄂温克,鄂伦春,埃文人,涅吉达尔人)。

虽说这些部族共享着相同的通古斯语系语言,但距离遥远的部族之间的语言隔阂也不小,甚至连对话都无法进行。但是,从最西面中西伯利亚的埃文基人,直到东面乌苏里江边的赫哲人,包括当年泱泱我大清,这些通古斯人拥有共同的祖先,是无可置疑的。

被沙俄最早称为“通古斯”的埃文基人(鄂温克人),目前在俄罗斯埃文基自治区有3802人,克拉斯诺亚斯克其他地区800多人,俄罗斯萨哈共和国有18232人,哈巴罗夫斯克4500人,布里亚特2334人,外贝加尔1490人,阿穆尔州1504人,伊尔库茨克州1534人。

中国鄂温克人有34617人(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21》),主要分布在内蒙古和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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