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时期的悦般与柔然

悦般是北魏时一个西域国家,最初在龟兹以北游牧,最早出现在《魏书》,属于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魏书》及《北史》载有少量悦般的资料,之后悦般再没有出现在任何史籍上。国内外学者对悦般的起源看法不一。日本学者松田寿男在《古代天山历史地理学研究》提出悦般应是嚈哒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学者余太山在著作《嚈哒史研究》指出悦般可能属于北匈奴其中一个部落。亦有中国学者认为悦般是被嚈哒灭国后四处流徙的贵霜人。悦般被认为与黑汗王朝中的样磨有关。

北魏时期的悦般与柔然

悦般和柔然本是盟友关系,共同对抗北魏,但最终交恶。关于交恶的原因,有个可笑的故事:

悦般国的民俗相当独特,他们非常爱干净,几乎达到了洁癖的地步。他们每天都要洗三次澡,不洗干净身子,不修剪好头发绝不出门。此外,悦般人还注重保护皮肤,必要以醍醐敷面,让皮肤显得水润光泽。由于西域和漠北皆是干旱之地。因此,在众多胡人中,爱洗澡、爱干净的悦般人显得特别另类。

而悦般的盟友柔然呢?却是个不太爱干净的民族,为了节约宝贵的水源,柔然人甚至可以几年都不洗澡。对此,悦般国那些爱干净的贵族们一无所知。一日,悦般王受柔然可汗大檀的邀请,率领数千人对该国进行了一次友好的访问。

进入柔然国境后,悦般王受到柔然人的热情款待,双方举办了国宴。然而在宴会上,悦般王险些被柔然人的各种行为恶心吐了。首先,柔然人吃饭从不洗手,直接用脏兮兮的手抓取肉食。若手上沾满油腻,他们便直接往衣服上揩,即便这件衣服是用价格不菲的丝绸制成的。此外,柔然还不洗澡、不洗头,干枯、满是虱子的头发胡乱盘在头上,形同野人,发出阵阵臭气。更令悦般王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吃完饭后,柔然人不用水来洗盘子,而是让妇女们用舌头舔干净。很显然悦般王刚刚使用的盘子,也是由这些妇女舔干净的。
如果说悦般人都有洁癖,那么悦般王简直是洁癖中的战斗机。看到此情此景,悦般王勃然大怒,大骂道:“这是什么狗屁国家,竟然把我骗了过来!”于是,悦般王立即带领部下返回国内,而柔然可汗派兵追之不及。就这样,原本交好的两国一下子成了仇敌,相互攻战不休。为了对抗柔然国,悦般更是公然投靠了北魏。

以上说法只能当故事,付之一笑。实际上双方交恶的原因,是由于柔然的势力不断壮大。5世纪初,柔然势力越过阿尔泰山,进入天山北部。柔然的扩张,首先迫使龟兹(统治中心在今新疆库车县)西北的乌孙放弃赤谷城(今吉尔吉斯斯坦塞克湖州伊什提克),迁入葱岭山中。乌孙西迁后,代之而起的悦般成为柔然势力进一步向西发展的阻力。

对于悦般与柔然交恶的时间,研究者看法颇不一致。从大檀确实镇守柔然西界,以及悦般王入柔然境百余里返还后,大檀能迅速得闻其事并遣骑追击等情况来看,其时大檀应在柔然西界,而非漠北。大檀即位后经常亲率骑兵进犯北魏,表明当时柔然国力已有发展并以与北魏的战事为国事重点;故悦般王入境时大檀以可汗身份巡视西界的可能性不大。大檀称汗至423年以前,柔然与北魏之间战争的规模虽然不及太武帝即位后,但双方战事亦较频繁。故414-423年间柔然并不存在“国内太平之时”,以此为柔然与悦般交恶的时间缺乏说服力。据《通典》对社仑时期柔然西界的记述,其时柔然势力已经进入准噶尔盆地南部的玛纳斯河流域,临近龟兹、乌孙。另外,大檀称汗以前步鹿真虽在树黎的支持下驱逐斛律并自立为可汗,但旋为大檀所败,故此事亦不应在步鹿真时期。因此,悦般与柔然交恶等事当在社仑至斛律时期(402~-414)。

西方学者 E. H. Parker 分析悦般及阿瓦尔的族名,认为两者有所联系。哈萨克人认为大玉兹中的阿勒班是悦般后代。

北魏时期的悦般与柔然 
  关于民族史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