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徙谈佛教

香灰或符水怎么会像变魔术似地被异教变得如此,使不少中国人视为灵物,趋之若惊呢?答案可用「宗教学」(Science
of Religion)的观点来解释,真相立刻大白。原来这种魔变叫作“Mana”(中文尚无固定译名,暂译「马那」),住在南太平洋
Melanesia
列岛的土人文化落后,迷信极深,他们迷信有一种叫做「马那」的灵力存在于某些物体之中,如石块、箭头、鱼网、小舟……。凡宿有马那的这些东西,都具有无比灵力,或使植物茂盛生长(如将石块埋于某植物下),或能杀死敌人(用箭头),或能立刻捕获大量鱼类,或使小舟快速前进。通常借着鬼神或死人灵魂之助,活人才能得到马那,因此,如向鬼神及灵魂献祭,讨好他们,便能如愿以偿。换言之,并非所有的石头、箭头……等物中都宿有马那,而必须先向鬼神或灵魂祈求,请他们把马那掺入自己所求用的东西后,这个东西才产生马那力量,凡事百发百中,有求必应了。一八七七年,英国基督教宣教士
Codrington
经过实地调查考察后,写了一本《默拉奈西阿人》(Melanesians)的书,同世人介绍了这个叫做「马那」的迷信,自此后,“Mana”一词在宗教学上便成了极重要的「术语」(term)。

现在我们来看中国人迷信的香灰和符水。这两种东西原极普通平常,一是烧香后的灰烬,一是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图案。但这两种东西––灰烬与纸,经过当事人向异教鬼神祈求,以及异教祭司怂恿说成「全能」后,在祈求者的心里才能产生出「马那」的观念,以为香灰熊医百病,符水能考上大专联考了。当然,吃香灰喝符水的中国人根本不会知道这个宗教学上的「马那」观念;但实际上,他们都与默拉奈西阿的土人一样,不过是一群被异教马那催了眠的可怜人罢了!

我们无意把佛寺或道观说成是供给香灰或符水的马那大本营,因我知道佛教定会搬出一大堆道理来,绝对不曾承认佛寺是香灰司令部(注)。我们实在也巴不得中国佛寺确实没有供给信徒服食香灰这种脏东西,会夺人性命,不是好玩的!近年来,臺湾医药发达,人民经济富裕,人有病(一部分人)却不好好地去医院看医生,偏要走邪门去吃甚么香灰。除了把这种怪现象解释为「马那作祟」外,我们还一时找不出其他更适当的原因来。至于臺湾有高中毕业学生乱喝符水想大专联考及格,可说也是走了旁门,上了异教的当。想想看,如果喝了符水真能不费吹灰之力考上大学,那么主持联考的先生们何必要被闷在考场中不得外出,吃这么大的苦头呢?(我记得出试题的先生们要暂与外界隔离直到考试完毕。)要想考入大学,唯一快捷方式便是努力用功!用功!用功!我在日本留学时,常常读书读到半夜;为了写文学硕士论文,带了中午「便当」(饭盒子),在大学图书馆中看书看得几乎要发生「脑贫血」了。(图书馆规定有些书不准外借,只准在里面看。)我是大学的过来人,所以在此把我的求学经验略略写出,以供参考。不必求符水,只求自己奋斗努力就够了。

鹿茸参汤也许能补身体,但香灰符水绝对帮不上忙,不单于事无补,且能铸成大错,一失足成千古恨,奉劝好此道者不要再吃香灰喝符水了!

注:关于佛教有否劝人吃香灰医病,香港佛教尼姑释本莲辩护说:「……所以驱邪治鬼和占卦算命,也非佛教所有,这些只是一般无知举动。他们替人作法驱邪、看相算命占,,乃至教人把烧了的香灰用水沖服以治病……等等,被人附托在佛教的成分中;所以佛教便这样不明不自地披上了这件迷信的外衣。」(「论世人眼中之佛教」,香港《佛教月刊》一九八○年六月号)袭按:佛教既然不承认叫人吃香灰,说成是「被人附托,不明不白」,那么我们建议中国佛教应该赶快来一个革新运动,登报声明,绝对剷除「香灰治病」,以救国人宝贵性命。

 

 

 

 

 

第二三篇
穷人在佛教中怎么办呢?

 

中国佛教讲「超度」,讲「功德」,就靠这两件「法宝」,不单养活了佛寺中的一大堆人,也断续地延长了佛教的「寿命」。中国一般对佛教并无研究,但却自称是「佛教徒」的人,碰到家中有人死时,照例要请僧、尼来念经拜忏,为死人超度一番。大家模煳地相信只要和尚能驾到,「佛事」完毕。死人灵魂(龚按:佛教不用「灵魂」这个说法,但另用「阿赖耶识」等的术语代替灵瑰),便能直升西天成佛,或投胎到大富大贵的家庭去呢。但佛教和尚是人,也要吃饭,如请和尚来超度死人,是要付钱的;每堂佛事多则需花几百万台币(或更多),少则亦得几千元或几百元。如死者家中富有,能在很多钱,那么来的和尚不单数目很多,且有「高僧」在。(在日本,如付钱很多,连死人的牌位,也会被加上许多佛教头衔《类似封号》,写得很长。)但如钱很少,那么可能只来一个「小和尚」敷衍了事。

但如果有很穷的佛教家庭,家中死了人,虽渴想有「法师」来为死人超度,但却不敢也无颜去佛寺恳求和尚来家免费义务超度的。即使附近住有和尚,他们也不会自动上门来做没钱拿的超度的。臺湾圣严法师好象说过,超度如不付钱,则超度无效(原意如此)。但即使圣严没有讲过,中国和尚不替穷人免费超度则是事实,大家都知道。那我们不禁要问:「穷人在佛教中怎么办呢?」佛教的超度像是和尚的「专利」,如不是由和尚超度,则无效。难怪佛教信徒对此毫无办法,只好让人摆佈了。

臺湾基督教冯叔康先生写了一篇见证,题名:「从佛教家庭出来」。冯父曾对佛教热心得作了三年和尚,到处游行佈道,也到过常州天灵寺。但有一天,冯父忽然回家,不再当和尚了。冯父对家人说,有钱的人请和尚去超度死人,不单大摆素筵请和尚们吃喝,临走时,还送很多钱给和尚,藉以保证死人去西方极乐世界享福。(龚按:请阅拙着《答妙贞十问》第六篇:「念经拜忏,亡魂能得超度吗?」便知去西方靠不住。)冯父最后说:「可是,我想不通,那些穷人死了甚至连棺材也买不起,难道这些穷人该下地狱了吗?这是极不公平的枉事。因此,我向寺主方丈辞职不干了。」(一九八○牢十月十二日臺湾《福音报》)冯父不愿作「经忏鬼子」(佛教称那些念经拜忏吃死人饭的和尚为经忏鬼子,看不起他们;但又要靠他们来赚钱养活大家,真是矛盾极了!龚按),把真相说了出来,真是难能可贵!

某年,我在韩国釜山华侨教会牧会。某天,宋太太突然去世,孤零一人,身后萧条。此人不热心,一年只来教会几次,但当她死去前的那个主日,却「希奇」地来了教会,大家都看到了她。我接到宋的死讯后,立刻请了教会的两位年长姊妹去宋家,并立即决定由教会来接办丧事。因当时无人要管这个吃力不讨好的闲事,附近人们也只是闹哄哄地交头接耳,乱说一阵罢了。当宋的棺材抬出华侨村子时,我特别请教会的孙太太用大声向围观的人群说:「宋太太一年中只来教会一、二次,平日也没有拿钱奉献给教会,但今天她死了,还是由我们教会凭着主耶稣的爱心来举办这个丧事。我们不收一分钱。至于宋太太死后留下的一些杂东西,我们已经统统地交给当时在场的×先生了,以表示我们清清白白。」围观者听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基督教就是这么「老实」,凡是信耶稣的人死了,不论贫富,我们一律要为他们举行基督教丧礼,使死者遗体能妥为安葬,不致「死不瞑目」。也许有佛教徒会反驳:「那你们基督教是不是也为不信耶稣的人行葬礼呢?你们岂不是只爱信耶稣的自己人吗?」(佛教徒常如此批评基督教。龚按。)我们的答復是:「那些不信耶稣的死者,可说大都是所谓佛教徒或异教徒,他们既生前不信耶稣,我们怎么能随便地『自作多情』替这些不信耶稣的死人去行基督教的丧葬礼呢?何况这也是违反圣经教训的。同样情形,我们基督教也绝对不曾勉强死人的亲友来接受基督教信仰的丧礼的。」但相反地,在佛教方面,只要有人来请和尚超度,即使原来根本不认识这死人或家人,但只要被请,且有钱拿,便照去不误,能把死者统统算是「佛教徒」。(圣严法师的书中也如此主张,可代表中国僧伽的一般意见。)

佛教弄钱的另一妙法,是特别强调「功德」思想。甚么「积功德」、「功德无量」以及「功德圆满」,都是属于功德范围。简单来说,诸凡佛教建寺、造佛像……以至于其他任何佛教事业,都可用「积功德」的名义向信徒或倾向于佛教的人募款。佛教徒只要听说能为自己积下功德,不单为现世好,也为来世好,于是便极慷慨地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送到佛寺或送给某一位和尚––自己的皈依师了。难怪在臺湾的佛教能大兴土木,大建佛教寺院,招徕观光客,钱上加钱;而有些佛教和尚或尼姑个人也都成了巨富。上次在臺湾开甚么佛教大会时,有一位法师个人向大会一次搞了一百万台币(约合二万五千美元),另一位尼姑好象也是个人一次捐了一百万(?)或几十万台币(?)。难怪臺湾的报纸要大大抨击佛教僧尼太有钱了!那次大会系按每个人的捐款数目而才决定参加资格的。那些穷和尚只好望「钱」兴叹,不得其「门」而入了。佛教《海潮音月刊》社论对此亦曾有强烈批评,佛教不应以钱「取」人!

现在话再说回来,在「积功德」一事上,可怜的穷人们又没有分了。连自己吃饭、生活都成问题,那有钱来积功德呢?如果佛教的「功德」思想确是如佛教所讲那么有用有效,既能福被今生,又能获益来世,那么,这种种的「好处」也只有送钱给佛教的富人以及多少能拿钱给佛教的人去「享受」了。再如严格来讲,只有越多拿钱给佛教的人,才会越多得到这些因「积功德」而来的益处。至于无钱给佛教的穷苦人,只好「永入地狱」?永不解脱了?这岂不是显得不公平吗?一个宗教的教义,如只顾到一小撮能出钱给这宗教的人,也就可看出这个宗教是大有问题,何等「势利眼」呢!我国民间流传,人上庙去,会碰到「茶,泡茶,泡好茶」以及「坐,请坐,请上座」的三种不同待遇,端看你的「穿着」如何,以及「钱」出手的气魄如何而定。

基督教徙谈佛教 
  关于思想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