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尔蒙古的敖包文化

退出关外的蒙古人,尤其皇宫近卫军察哈尔人一直在传承着宫廷音乐、饮食、服饰等,并且发扬光大,创造了现在独具特色的察哈尔文化。察哈尔婚礼就是元朝皇宫文化的缩影,察哈尔文化之一。

那么,退出关外的察哈尔人是如何保留皇宫文化的呢?这要归功于察哈尔人独有的皇宫近卫军身份。关外蒙古人在明朝时期有六万户,察哈尔是其中一万户。那时以万户为行政单位,而且作为近卫军的察哈尔万户一直在大汗皇宫周围,因此他们一直将这皇宫文化保留传承至今。那时候察哈尔包括胡拉巴德、克什克腾、胡齐德查干塔塔尔奈曼卓德喝么车古德等八个敖特格,横跨兴安岭,察哈尔万户是蒙古左翼三万户之一。当时在岭北有奈曼、苏尼特、乌珠穆沁。岭南有包鲁特阿拉克爵德阿拉格超德鄂托克等繁衍生息。

由于长时间的内部矛盾和战争,蒙古的实力已大不如从前。而在这时侯,满洲人又兴起,利用蒙古内部的争斗,使用利益诱惑、挑拨离间、和亲结连盟的政策削弱了林丹汗的力量。人口众多,实力强大的科尔沁人首先反叛林丹汗,跟随了满洲人,接着乌吉也德也投降了满洲,这样林丹汗亲离子散。脾气暴躁的林丹又错误地决定出兵镇压反叛的部落,加速了蒙古人分散。在投降满洲的蒙古人和满洲人的围追堵截之下,林丹汗最终寡不敌众,败走青海,并在青海驾崩。皇后苏迪和楠楠将剩下的臣民分而统领,苏迪投降,楠楠逃往新疆。苏迪皇后将八个白毡房、白苏鲁鼎、黑苏鲁鼎和花苏鲁鼎藏在鄂尔多斯的峻岭险地,带着玉玺和马哈卡拉佛到了沈阳。满洲皇帝将遗留的察哈尔人分配到益州地区,分八个旗,称察哈尔特区,又将林丹的后代封为察哈尔亲王。察哈尔亲王阿布奈几年不曾进沈阳面见满洲皇帝,因此满洲皇帝震怒,将阿布奈关在沈阳,又将他15岁的儿子包尔奈封为察哈尔亲王。1675年,包尔奈王举起了起义的大旗,率领八旗16000兵马向满洲宣战,但是同样败在科尔沁和满洲的联合镇压之下。这次起义从益州一直延伸到乌珠穆沁、扎鲁特和阿巴嘎旗。乌珠穆沁的苏拉韩·达木丁老人给我唱一首包尔奈王的歌“宝格达山的密林里.包尔奈亲王躲藏着.叛变起义的他后面.百万大军追击者”。当时阿巴嘎和乌珠穆沁都向包尔奈王伸出了援助之手。在阿巴嘎有个好汉敖包,在平原中的一个洼地里面,这个敖包也叫包尔奈敖包。起义的包尔奈王和他的弟弟罗巴桑在乌力亚斯太沙漠里英勇地牺牲了,宝玉玺也随之战斗中消失在扎鲁特乌力亚斯太沙漠里,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包尔奈的起义失败以后,本来就不信任察哈尔人的满洲皇帝从察哈尔人手里收回了益州地区,将察哈尔人迁到张家口宣化府以北的地带,再从蒙古各地抽调人员组成了察哈尔八旗。新的察哈尔八旗归张家口都统衙门管辖,每个旗总督都设为满洲人。就这样,察哈尔成了没有兵权,没有财权没有政权的旗。察哈尔八旗又分为左右两翼,从各旗抽调人员建立苏鲁克。满洲人在战争中掠夺的牧畜场。后成了军用牧场,就是现在的国营牧场。我的祖先就是在那个时候(1671年左右)从正黄旗抽来的牧户之一,专门放牛。由于满洲人的大量屠杀,察哈尔人的人数骤减,从上万户减少到了只有几千户。据民间传说,光道劳德姓的人就被屠杀了20万人。在组建察哈尔八旗时也从各地征用牧户和牧群,就拿正蓝旗来说,察哈尔人有6个苏木、巴尔虎2个苏木、卫鲁特3个苏木、科尔沁1个苏木、土尔胡特半个苏木、朝络思半个苏木。这种组合叫“掺沙子”。

满洲人在察哈尔地区广建寺庙,每户都要有1-2个孩子当喇嘛。以正蓝旗为例,当时只有不到2000人的旗里有12座寺庙,有上千喇嘛。这样蒙古人的人口减少,成吉思汗精神也逐渐失落。这叫“宗教愚民”。“建立一座庙远胜于养10万精兵”,就这样蒙古察哈尔人走向了衰败。

由于察哈尔人是军人出身,所以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统帅有方,精兵强将众多。历来保卫着大后方,在巴图蒙克大延汗再次统一蒙古,保卫北元的战役中,都建立赫赫战功。满洲人深知这一点,所以利用察哈尔人为满洲的建国立业穷尽所有力量。包尔奈王起义的时候,察哈尔八旗精兵正南下与吴三桂作战,这也是包尔奈王失败的一个原因。其他蒙古部落没有坚决支持包尔奈王,甚至有些倒戈相向,是包尔奈王失败的重要原因。正如古人所说:“大树倒内有蛀虫也.蒙古败内有叛逆也。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modn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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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世纪末十八世纪初时,沙俄看出满洲的懦弱,向富饶的阿尔泰地区伸出了罪恶之手。满清为了保卫边疆,派出了千余察哈尔兵马。这样察哈尔人与沙俄征战来回,保卫了祖国的西北边疆,捍卫了察哈尔人的尊严。之后他们就留在当地,就是现在博尔塔拉洲、巴音宝力格洲的新疆察哈尔蒙古人。至今在那里流传着一首怀念故乡的歌曲:“初升的太阳烟雾缭绕,我可爱的察哈尔八旗在哪里?”。占领了大片西伯利亚草原的沙俄又对美丽的北兴安岭进行侵略,这时,还是察哈尔人和巴尔虎人、科尔沁人、鄂温克人联合阻击了沙俄罪恶的触角。这样在东北也有了察哈尔八旗的歌谣传唱于东部蒙古人之中。现在东北地区的新察哈尔、旧察哈尔人就是他们的后人。

察哈尔骑兵参加了第一次鸦片战争。当时的两广总督于谦正是察哈尔镶黄旗人,他与英国军死战到底,在海战中英勇牺牲了。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时候,察哈尔骑兵跟随僧格林沁进行了达贵战役。在满清雍正(1724年)正式批准在察哈尔地区开荒种地之后,张家口、多伦诺尔的移民成立了管理开垦的机关,建县立村。初期开垦了6000顷地。嘉庆道光年间又有了借田养民政策,更加剧了察哈尔地区的开垦。到1913年的时候,清朝的外债已达到4亿5000万两白银。昏庸腐败的清朝只好用开垦种田的收入来还债,补充国库。这时已在察哈尔地区开垦了26千顷土地。牧民唱着忧伤的失去草场的歌,走进了北方的沙漠里。反映这种情况的民歌“白桌子故乡”、“额连宝陶”在察哈尔广为传唱。歌里唱道:“象父亲的怀抱一样那神圣的山,象母亲的乳汁般珍珠河,母亲河,热恋的故乡……”家里的老人们说,他们一路落着思乡的泪水,一路回望着远离的故乡,北迁至浑善达克沙地里。我的祖籍就是张北县北边的一个叫三河的地方,也是因为开垦丢失了草原,往北迁到此地的。在漫长的迁移中,走在车队后面的姥姥独自架着小车返回了故乡,后来经过两天的寻找,在康保找到了跑回的姥姥。

在民国时期,察哈尔变成了专区,政府想把旗盟制度改变为省县制,后来和关外的15个汉县一起成立了察哈尔省。1936年,回复了盟制度,把原来的旗制度改为了旗和苏木。民族英雄尼玛奥德斯尔以“我们不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为口号坚决反对日本,坚持民族独立与领土完整,因而被国民党和日本特务在张家口大坝上暗杀身亡。

察哈尔人是最早推广教育的蒙古部落之一。1915年,他们就已经开办了义务小学、张北振兴蒙古青年学校、蒙藏学校等学校,由照特巴吉布主持,又兴建“女子学校”为教育事业作出了深远的影响。他们对日寇和国民党反动派的“灭其民族必先消其文化”的恶毒政策给予了严厉的打击。西苏尼特少年军事学校的众多察哈尔青年在1943年勇敢地扛起反抗大旗,打死日本教官,越境到了蒙古国学习,他们是后来内蒙古骑兵的主要领导力量。

关于察哈尔口音

察哈尔口音与察哈尔部落的形成有着紧密的联系。拖雷从蒙古各部挑选身体健康、聪明伶俐、善于骑射的年轻人组成了保卫大后方的近卫军。在历史的长河中慢慢形成了各部落都能听懂、说来流畅的察哈尔口音。这样察哈尔口音成了北客尔客蒙古、南察哈尔、东巴尔虎、西卫拉特都能互相交流的基础口语。长久以来,察哈尔口音已经以发音清晰悦耳、词汇丰富准确成为全蒙古承认的最动听的蒙语基础口语。

察哈尔名人

察哈尔人为祖国的科学技术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清朝时期伟大的科学家、天文学家、数学家、地理学家明安图,唯物主义哲学家伯明,蒙古文印刷术的发明人、著名翻译家、作家罗巴桑朝罗多木,总督将军松云,蒙古学家、文学家法石山,诗人伊斯坦金王吉勒。还有著名的资本主义革命家恩和巴图、尼玛奥德斯尔,教育学家乌云毕力格、照特巴吉布,建立新中国以后伟大的文学家、现近代蒙古文学奠基人那·赛音朝克图,教育学家阿拉坦格日勒,出版专家苏达那木朝木朝,还有布仁赛音、韩根高旺布扎布塞西亚勒、歌唱家朝鲁、医学家孛尔只斤·格日勒图,马学家芒来等等,都为祖国争夺了无数的光荣与名誉。

敖包文化

蒙古敖包文化是一个非常丰富、非常深刻、并有着深远历史的文化。从某种意义上讲,敖包的形成起源与蒙古族的形成发展、大自然的规律、气候变化、甚至宇宙的日月星辰变换都有着关系。敖包文化是蒙古人认识大自然的过程,是文化的形成、生产生活的变化,是蒙古人和自然界之间相辅相成、相互适应的体现。

如果简单地总结,敖包文化就是祭天祭地祭祖先,是远古的萨满教。当然也不是这么简单的。敖包的历史就是蒙古人起源的历史、兴旺的历史、认识自然和适应自然的历史,也是蒙古人漫长的游牧历史中珍惜山脉、森林、水源、草场的历史。自古以来,我们神圣的故乡赐给我们丰厚的食物和物品,有众多的飞禽走兽、丰富的猎物,有浓密森林,有峻峭高山。我们古老的祖先就一直祭祀着的,每次打猎归来都会把最好的贡品献给苍生天,这就是敖包的起源。人们从信奉自然山峰演变为人为堆砌的敖包,也是因为游牧的特点——逐水草而居。现在众多同名的敖包,祭敖包都在野外,从远处带着祭品来祭祀敖包,是从远古留下来的传统。据汉文文献记载,匈奴每年要聚集两次祭祀敖包,五月龙城要大聚会祭天祭地祭圣祖,再到秋天时候再举办祭祀敖包,统计人口牲畜,商定明年的计划。蒙古人现在也是五月祭祀敖包,六月末七月初进行牲畜的统计和计划。我们可以从敖包的演变发展看到游牧文明的历史和宗教信仰的历史。

天敖包

蒙古人在正月初一的早上要进行祭天仪式。通常在一年的开始、一个月的月初、白天的早上叩拜苍生天,这个仪式在事先准备好的,白雪堆起来的敖包前进行。参加仪式的人在天亮之前要穿戴整齐集合。祭台上整齐摆放贡品,点上多芯的长明灯,祭台上放有奶食、糖果、肉食,周围再铺好毡子。祭天仪式由家长或者家族的长辈主持,带领大家围着雪敖包右转,随手将祭品敬天,然后跪在毡子上向天叩头,如此反复三次,转三圈、叩九头,便分好祭品结束祭天仪式。蒙古人在新年开始祭祀完永恒的蓝天才回家过年,这是天敖包在新年之初的祭祀。遍布蒙古大地的蓝色敖包、白色敖包、红色敖包、黑色敖包指的就是祭祀永恒蓝天的蓝色敖包、祭祀白色五十五右天的白色敖包、祭祀红太阳的红色敖包、祭祀黑色四十四左天敖包。

天敖包是蒙古人观察宇宙天地,了解遥远的蓝天,了解太阳升起的白天和落山后的黑夜循环规律的写照。人的智力是由简单到复杂、由浅到深的过程,这个进步是大自然母亲的恩赐。蒙古人了解自然规律,并且适应自然规律,从而得到了衣食住行的条件,因此蒙古人非常敬畏自然,热爱自然。祭祀本源于敬畏。通常情况下敖包的东西两侧要立两根木柱,代表日月,与中间的中心白柱用丝带连接起来;或者在敖包的东西北三册立柱,代表日月云,再与中心柱子连接,上面可以敬献哈达等。现在多数敖包东西两侧都有刻有日月的木柱,中间用五颜六色的丝带连接,这是古代祭祀日月的遗留,也是蒙古人喜欢用色彩鲜艳的丝带装饰木柱,并在周围唱歌跳舞欢庆的原因。

二、地敖包

蒙古草原上也常见地敖包。,经常在路旁或者在小山包显眼的地方。这是为了帮助游牧过往的人们平安回家、不迷路,能够“走的路畅通,带的物丰盛”,“赶的羊不丢失羔羊,过的牲畜不受伤”地经过艰难之地,达到目的地。

察哈尔蒙古的敖包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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